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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 走进古代巴蜀璀璨的青铜世界

信息来源:四川日报    发布时间:2022-06-10    浏览次数:145

《花开并蒂——巴蜀青铜文明特展》现场。   本文图片由宜宾市博物院提供
青铜纵目面具。
蟠虺纹对耳蹼形足铜簠。
鸟形尊。
虎钮錞于。
爬龙形铜器盖

  三星堆3号祭祀坑从未公开亮相的青铜神兽、爬龙铜器盖,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镇馆之宝虎钮錞于,以及四川博物院收藏的战国编钟等文物汇集一堂,共同揭开了两三千年前并蒂盛开的巴蜀文化异彩纷呈的繁荣景象——
  公元前316年,秦并巴蜀。中国西南地区曾经的两个重要方国就此成为历史的背影。5月18日,2022国际博物馆日川渝主会场活动在宜宾市博物院举行。作为活动最重要的板块,川渝两地共同主办的“花开并蒂——巴蜀青铜文明特展”就此揭幕。此次展览汇集了川渝两地巴蜀文化精品文物近200件(套),以青铜器为主。三星堆3号祭祀坑从未公开亮相的青铜神兽、爬龙铜器盖,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镇馆之宝虎钮錞(chún)于,以及四川博物院收藏的战国编钟等文物汇集一堂,共同揭开了两三千年前并蒂盛开的巴蜀文化异彩纷呈的繁荣景象。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吴晓铃

A 神权与王权并重的时代

  “花开并蒂——巴蜀青铜文明特展”上,三星堆博物馆的代表性文物青铜纵目面具,远远就吸引着观众的目光。在古蜀文明中,三星堆和金沙最为瞩目。尤其从1986年1号、2号祭祀坑“一醒惊天下”至今,三星堆祭祀区源源不断出土的大量文物,揭开了古蜀历史上一个神权与王权并重的时代。
  亮相此次特展的三星堆文物中,既有30多年前出土的戴金面罩铜人头像、青铜眼形器、铜铃以及各种玉器,也不乏去年三星堆6座新的祭祀坑出土的文物。双手抱握的铜立人“奥特曼”,3号坑出土、神似现代机器狗的青铜神兽等,共同勾勒出一个层级分化、等级森严的神巫体系,展示了三星堆文化时期以神权为中心、神权与王权并重的古蜀文明。
  此次特展策展人代文迪介绍,三星堆参展文物中,很多都和当年三星堆王国的神权崇拜有关。各种玉璋、玉琮等玉器,是当时祭祀时的重要玉礼器。而古蜀地区不仅接受了玉璋文化,还发展出刃部内凹、呈“V”字形的具有古蜀文化特色的玉璋,并且向外传播到了越南等东南亚地区。纵目面具、青铜眼形器等青铜器与黄金面具、青铜神树、青铜大立人等一起,成为古蜀人祭祀天地、沟通神灵的媒介或礼物。
  至于表情肃穆的青铜人头像,也各有不同,“根据他们不同的发式、脸型以及服饰,可以判断出属于不同的等级或族群。”代文迪说,“这是很有意思的细节,我们从中可以推断,三星堆文化时期的古蜀可能拥有不同的族类和族群。”
  在三星堆之外,此次展览也大量选择了金沙遗址出土的文物。金沙遗址出土的礼仪和祭祀用具中,以金器和玉器最具代表性。3000多件玉器特色鲜明,体现了古蜀文化特有的玉礼器系统。此次参展的文物就包括精致的鱼形金箔饰、有领玉璧、小玉璋、石虎等。
  春秋战国时期,古蜀王国进入开明王朝统治时代。新都马家战国木椁墓出土文物是这一时期古蜀青铜文明的代表性遗存。新都马家战国木椁墓,发现于上世纪80年代,是四川地区迄今发现的先秦时期最大的一座墓葬。墓葬腰坑出土的188件青铜器,是同时期四川地区所见种类最多、组合最齐全、级别最高的铜器群。学术界推断,这座墓葬可能为某代蜀王之墓。此次展览,展出了5件一组的铜釜以及至今仍金光闪耀的铜钺、铜戈等兵器。如今,收藏在四川博物院的新都马家战国木椁墓出土的文物还有青铜鼎、敦、壶、豆、釜、甑等文物。此外,还发现了一枚刻图铜印,极可能是一枚王印。

B 出土兵器见证巴人尚武

  在史料对巴文化的寥寥记载中,巴一直是英勇尚武的代名词。此次特展的巴文化板块,无论是虎钮錞于、铜钲还是柳叶形剑等文物,莫不体现出巴人的尚武特质。
  根据史料记载,巴是周王室分封于汉水流域的姬姓之国,大约到了春秋晚期,迁徙到四川盆地东部,成为当地土著族群的统治者。巴人多以虎为图腾,擅长渔猎,骁勇善战。《华阳国志·巴志》也曾记载,巴人曾参与武王伐纣,“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
  巴人尚武,充分体现在随葬品上。此次展出的巴文化文物中,有大量青铜兵器。2003年在达州宣汉罗家坝遗址出土的柳叶形剑,便是典型的巴蜀式兵器。它形似柳叶,剑身较短,非常适合近距离作战。此外,很多剑身还刻有巴蜀符号。重庆忠州博物馆带来的一组青铜钺,在当时既可用作兵器,同样还具有仪仗的性质。至于青铜戈、矛、斧等兵器,近年也多在巴文化墓葬中出土。
  即使是音乐,巴人也注入了粗犷剽悍之风。錞于,一种盛行于战国至西汉前期的打击乐器。它经常与鼓配合使用,既可用于军乐器,同时也能用在娱乐、祭祀、庆典等活动中。此次参与特展的一件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虎钮錞于,堪称“錞于王”。它1989年出土于今重庆万州区,高70厘米,直径35厘米,通体完整,音质优良,造型厚重。尤其最上面的虎钮,栩栩如生,不怒而威。此外,虎钮周围还分布着五组“图语”:椎髻人面、羽人击鼓与独木舟、鱼与勾连云纹、手心纹、神鸟与四蒂纹,对研究巴文化是极为重要的资料。
  展览上,还可以看到另一种打击乐器铜钲。代文迪说,这种乐器同样在巴人活动地区出土了不少。《诗经·小雅·采芑(qǐ)》曰,“钲人伐鼓”。因此钲也是与鼓配套的军乐器,以及用于祭祀和宴乐。
  当巴蜀大地青铜文化发展成熟,巴人也制造出了大量精美青铜器。
  此次展出的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的鸟形尊,是重量级文物之一,2002年出土于重庆市涪陵区小田溪墓地。和三星堆3号坑出土的青铜神兽一样,这件文物同样栩栩如生。它整体呈鸟形,具有鱼嘴、鹰喙鼻、兽耳、凤冠、鸽身、鸭脚,通体饰细密的羽纹,在羽纹上有规律地镶嵌绿松石,造型、纹饰及装饰极其精美。代文迪说,这种尊是一种盛酒器,应该是巴族高等级阶层日常生活中使用。另一件来自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的三羊铜尊,则是巴人故地最早的一件大型青铜容器,年代为商代。铜尊整体造型与纹饰呈中原文化商末时期的特征,而模糊的地纹,粗犷的铸造风格,又表现出浓郁的地方特色。“因此,三羊尊应该是巴人在商文化强烈影响下的一件自制重器。”

C 巴蜀文明之花并蒂绽放

  从古至今,巴蜀一直并称。巴文化与蜀文化,犹如并蒂盛开的文明之花。
  展览的第三部分“巴蜀并辉”,专门选择了船棺葬、巴蜀图符作为切入口。代文迪说,上世纪中叶,重庆冬笋坝、广元昭化宝轮院发现了船棺,学术界一度以为这种墓葬形态是巴人专属。此后,在青白江双元村、成都商业街、蒲江等地,都纷纷发现了船棺葬这种形式,并且数量远多于巴文化地区的船棺葬,说明巴蜀两地的先民,当年都接受了这种把船棺当作“葬魂之舟”的丧葬形式。
  至于神秘的巴蜀图符,更是在巴蜀两地都屡有出土。代文迪介绍,巴蜀图符主要出现在巴蜀地区战国秦汉时期的器物上。常见各类抽象或写实的图形和符号,尤以青铜兵器和印章之上最为常见,极具地域特色。这些纹样或单独或组合装饰于一件器物之上,既有区别又紧密联系,迄今尚未完全解读。展览上,来自成都博物馆的巴蜀图符铜勺,便在勺首处刻画了鱼、鸟、龟等图案,有学者认为这些图案与传说中的鱼凫、杜宇、开明(鳖灵)等古蜀先王有关。此外,多枚在宣汉罗家坝、青白江双元村等地出土的铜印章,也是巴蜀图符的主要载体。
  巴蜀两地的交流,也让地处巴蜀之间的宜宾同时受到了巴蜀文化的影响。此次展览专门展出了宜宾石柱地、屏山县沙坝墓地等出土的青铜兵器等文物,就带有典型的巴蜀文化特征。尤其是柳叶形剑、“烟荷包”钺、巴蜀印章等典型巴蜀文化器物,实证了宜宾是巴蜀两地文化交流的通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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